2005年1月26日,星期三(GSM+8 北京时间)
浙江法制报 > 第十五版:警世 改变文字大小:   | 打印 | 关闭 
决胜在第100天
海宁“8·15”特大杀人案侦破纪实
周洪胜

  海宁警方历尽艰辛,用了100天时间成功破获了盐仓2004年“8·15”特大杀人案,并创下了多个破案之最,在海宁市公安刑侦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:行程路线最长——达5万多公里;涉及地区最广——途经广东、安徽、新疆、内蒙古等14个省、自治区和40多个县市;出差时间最长——民警出差连续工作长达38天。
  昨日,该案两名嫌犯王进、梁作福已被依法移送检察院起诉。
    
  现场 一片血腥狼藉
    2004年8月15日凌晨2时许,海宁市某出租车公司驾驶员骆强(化名)开车经过启航路某饭店时,发现路上躺着一个人,借着车灯的亮光仔细看去,此人满脸是血。他以为发生了交通事故,急忙拨打“110”。
  很快,长安派出所盐仓警组(现盐仓派出所)民警赶到了现场,一看,倒在地上的男子系饭店的老板褚某,身上有多处刀伤,浑身是血。跑进褚的卧室,民警发现褚的妻子也倒在了血泊中,发案房间地上、墙上、天花板上到处都溅满了血。
  凌晨2时30分,海宁市公安局迅速启动命案侦破机制,抽调200多名警力开展侦破工作。“8·15特大杀人案专案组”随即成立,组长由市公安局长冷江浩担任。案情逐级上报后,省公安厅刑侦总队还派专家到海宁指导破案。
  案情 一时茫无头绪
  第一次案情分析会就开在了发案现场的隔壁。专案组人员认为此案仇杀、财杀的可能性都有,但更倾向于后者。因为:其一,褚某嗜赌,而且有时输赢额较大,有可能因赌场结仇而引来杀身之祸;其二,受害者夫妇自经营饭店以来,生意红火,近年来收入颇丰,歹徒很可能为财而起杀心。更重要的一点是,刑侦技术人员通过对现场细致入微的勘查,发现歹徒杀人后曾在房间里进行大面积的翻动,甚至还企图打开保险箱。
  受害者作为饭店老板,平时接触人员广,社会关系也十分复杂。案发当晚,褚某之妻还与朋友在杭州某娱乐场所听歌,褚某则在盐仓搓麻将。和他们接触的人分布面极广,形成了纷繁的“关系链”,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锁定真凶,绝非易事。
  为扩大线索来源,海宁警方果断决定在该市各新闻媒体、现场附近发布悬赏通告,对提供有价值线索的群众进行重奖。
  失踪 引起警方警觉
  在案发后的3天里,全体参战人员以现场为中心,辐射周边地区,对每家每户、各工厂企业、出租房屋均做到逐人见面,登记询问,累计走访群众2万多人次,排除重点对象200余人,排查出租车及租赁车40辆、人力三轮车100多辆。终于,8月18日下午,一条线索从许多繁杂的信息中跃入侦查视线:安徽人王进、梁作福突然不知去向。
  很快,派出所为专案组送来了两人的照片和基本情况:王进,男,1983年7月18日出生,安徽濉溪县人;梁作福,男,1983年3月24日出生,安徽濉溪县人,两人均租住在盐仓七组,一同在盐仓的还有王进的弟弟王旋。
  专案组随即从外围对王、梁进行深入调查,同时依法传唤了王旋。经查,民警发现王进和梁作福来盐仓后一直没工作,整天无所事事,且两人经常在一起,有作案的动机。而且据群众反映,前两天王进的手突然受伤了,脸也被划了几道伤痕,难道这是巧合?结合现场的痕迹,王进身上的伤很可能是在搏斗时留下的。当夜,从传唤王旋的民警那里也得到了好消息:王旋交代了其哥哥王进伙同梁作福在盐仓杀人的事实,同时还供出了自己帮两人逃跑的经过。
  凶手 被列为B级逃犯
    18日夜,专案组立即派人连夜驱车前往安徽濉溪县进行追捕,但到了安徽后才发现两人并没有潜回老家。不过,在当地警方的帮助下,民警还是了解了不少有价值的信息,特别是了解到王进来海宁之前曾在广东打过两年工,梁作福的一位亲戚在新疆做生意等。那么,两人会不会逃往广东或新疆呢?8月20日、24日,专案组先后派出两个追捕小组,直飞广东和新疆。
  确如专案组所料,王进和梁作福是准备逃往新疆的(据两人后来交代),一则那边有亲戚,可以照应一下,二则新疆靠近边境地区,万一民警真的追过来,他们就越境逃跑。但是,他们在兰州火车站扒货物列车时,竟扒错了火车。新疆在兰州的西面,他们却扒上了往东的火车。
  可也正是因为他们扒错了火车,没有逃到新疆,使得追捕组民警在新疆工作了半个月也没有找到他们的踪影。9月7日,追捕组返回海宁。时间一晃又过了一个月,在这期间,虽然海宁警方又派出了多个小组前往华北地区,马不停蹄地进行侦查和追捕,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。
    10月15日,省公安厅将该案列为督办案件,与此同时,公安部把王进、梁作福两嫌疑人列为公安部B级逃犯,在全国范围内进行通缉抓捕。
  内蒙 是逃亡的终点
    10月11日,专案组得到线索:王、梁在内蒙古出现。4名民警当即赶往内蒙古。这时的内蒙古已是大雪纷飞,气温降至零下15度,民警们依然早起晚睡,每天的工作常常超过15个小时。从包头市、乌海市到呼和浩特市,再到边境城市察右后旗,民警每到一处,都向当地警方通报案情,请求对方协助破案。
  海宁警察对工作、对破案的执着与认真赢得了内蒙古同行的赞赏和钦佩,纷纷给予强有力的支持。
    11月16日,包头市。大雪初歇,包头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特地召集了有关负责人,就该案的有关工作作了专门部署,并在当晚开展了一次集中搜捕公安部B级逃犯行动。
    11月19日,在内蒙古察右后旗,两地警方终于在该旗一工厂的角落里,将犯罪嫌疑人王进和梁作福抓获,此时距案发刚好100天。
  逃亡 在饥饿中煎熬
  王、梁自去年夏天来海宁盐仓后,好吃懒做,又没几个钱,每天都在寻找发财的捷径。一次偶然的机会,他俩得知盐仓该饭店每天都有一大笔营业款,而且晚上没有其他看店的人。
    8月14日晚9时许,他俩就潜伏在饭店内,等褚某夫妇就寝后,两人突然持刀闯入房间,上来就是一阵猛砍,直到他们没了动静。之后,两人抢走了衣裤里仅有的100多元钱后逃离现场,在附近河里匆忙洗掉身上的血迹,经杭州、上海,一直北上到了安徽淮北。没钱买车票了,他们决定扒火车逃往新疆,不料却扒错了火车,一路饥一顿饱一顿地逃亡到了内蒙古。
  前几天,当笔者在海宁市看守所见到他们时,他俩平静了许多,并称很后悔自己这么做。但此刻的后悔又能改变什么呢?
  欲如水,不遏则滔灭。但愿人们能从中汲取教训,切记不可贪财,否则就会像王、梁那样,走上一条不归路。
  警方提醒:春节将至,盗抢犯罪又进入高发期。当您上街购物、到银行存取钱款或在家中休息时,一定要加强安全防范意识。家里不要放大额现金,平时不要露富;不要向任何外人(包括亲朋好友)透露你放存折和现金的地方。